黄河,养育了沿岸几多文明,形成了多少商铺重镇、黄河渡口。在内蒙古巴彦木仁苏木就有这样一个渡口。这个渡口宽300多米,早在清末就是重要的运盐水旱码头。“驼铃声声,风帆点点”,那个时候,驼队从乌兰布和沙漠深处运盐到渡口装船,船只顺流而下,将盐运往包头进行交易。苏木的行人也只能坐船到达对岸。
上船、摆渡、过河、下船……在这段300多米的距离中,神秘、磅礴的黄河水总在用自己的力量考验着摆渡艄公的智慧、技能与运气。河上的艄公一辈辈的依赖着黄河,也与黄河斗争着。61岁的牛清林老人就是这样一位黄河渡口的老艄公。
牛清林老人在自己家的汽船上
牛清林老人的父亲上世纪50年代就是这个渡口上的一位艄公。那个时候,艄公会将装上木船的盐运往包头。牛清林说,运盐时,停靠经常会发生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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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清林:“那大木船靠岸的时候,说靠不好,马上就碰烂了,碰烂了后,船上的东西就全部顺水漂了。”(录音完)
一趟包头要走近半个月。在路上,艄公们既是娱乐也是提醒自己摆渡技术要领的唱着《安全生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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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清林老人唱歌
伴着这首歌曲,时光流转到了70年代。牛清林接过了父亲手中的船桨成为渡口上一位新艄公。此时,包兰铁路已经建成,运盐已经不再用驼队与木船,艄公的工作就是将岸上的行人送过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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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清林:“摆人那个船可能有个六七米长,能载五六十人,可能有五米宽,那会儿就是连人带货都从船上过,再没有交通工具。”(录音完)
此岸到彼岸,用时十几分钟,可这十几分钟的时间,往往充满着危险,摆渡过河需要看水情、风力等等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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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清林:“到冬天,流凌、流冰快就特别困难、特别危险,因为他一流凌快的话,他的冰块儿推劲儿大,他的风力比较大,船走不动,你人少劲儿太小,船惯性太小,他必须快一点儿把冰撞碎。”(录音完)
人生总是充满着戏剧化的情节。1981年,牛清林31岁的妻子在渡口上作纤夫,帮人运送货物。9月的一天,由于货物太多,木船载重量太大,突然卷来的一个浪花让船只在瞬间失去了方向,将下水拉船的妻子打入了滚滚的黄河水中,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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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清林:“当时船头朝外一甩,把我妻子就打进河里了。就是这么个情况。”(录音完)
老人说起这段往事,眼里充满着泪水,这个渡口,这段黄河,带给他的有儿时的记忆与快乐、有工作的艰辛与欢乐、也有太多的悲伤与哀怨。妻子撒手而去,留下了四个孩子,最大的11岁,最小的只有2岁。为了把四个孩子拉扯大,牛清林又回到了渡口上。滚滚黄河上,依然看到了这个消瘦的老艄公的身影,直至2001年。
黄河浮桥
如今,行人、车辆都可以通过浮桥过河
在上级党委政府的关心支持下,巴彦木仁苏木在黄河渡口建设浮桥项目在2001年初确立。经过多方筹款、半年多建设, 8月15日,浮桥正式架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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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通过浮桥的声音
浮桥修通,摆渡了近30年的牛清林,从此放下船桨成为一名农民,种植了大面积的河滩地,现在他的收入比当艄公的时候高出好几倍。四个儿子也都一个个成家立业,就在去年,儿子们还帮父亲再次结婚,成立了自己的小家庭。如今,老人经常会坐着儿子们的车通过浮桥。面对着昔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黄河渡口,老人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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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清林:“感觉好多了,方便多了还安全。想多会儿过多会儿过,半夜也能过。像过去的话,晚上是过不去,只能等到白天。这边的过不去,那边的过不来。现在,共产党架这条桥,方便多了。”(录音完)
由于冬季结冰,浮桥会在每年的11月底到来年的2月底收起。那个时候,牛清林的二儿子就会开着汽船再次成为摆渡艄公,但是走惯浮桥的老人,已经不想再坐船过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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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清林:“你就别说我了,就是我们乡里的每个人,每年冬天浮桥一撤就感觉太不方便了。我们这个地方的人就期望共产党能够在这个地方给我们架个桥,那就太感谢共产党了。”(录音完)
如今,苏木党委政府正在筹资立项,相信很快牛清林老人还有黄河渡口周围的乡亲都会走上更加坚实气派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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